在“流・留”展览前的碎片思考


流,一种液体移动的现象。水,生命存在的基本条件。流水,从一个点到另一点,由高往低走,生命群体因而随之蔓延。
流做动词时,加个字,有了流淌、流动、漂流,画面上呈线性前进,或后退,或左右两侧窜流,随力发展。流做名词时,加上空间地理性,形成河流、川流、支流;加上了时间性,则有了流年、流行、潮流;流动因高低落差而生,投射阶级观念后,带来一流、二流、九流、名流、风流等词;人选边站后,形成主流,及其对立的群体——非主流;对立过激,一派必须出走,才有了流离、流散,甚至流亡。


交流

华夏文明的起源地在黄河流域,大一统的先民在此亲水栖居,农耕、都城、文字、饮食,陆续成型。轮子在这个时候被发明了,新的流动方式,让不同部落之间,展开了贸易,及真正意义上的交流。
人类的流动方式在不断演进:丝绸之路、大航海时代、帝国殖民主义扩张、全球化资本主义蔓延、大航空时代,到今天的移动互联网,终于模糊了人的疆界意识,而人与人的连接,形成了亲近又疏远的交流关系。


流动之人

城市版图急速扩张,人力流动形成必然——流动人口为全球城市发展付之以青春与精力,酬劳、社会地位是等价交换的筹码,用以解决现实的生活问题。
文化学者斯图亚特・霍尔的老话:“身份是不断流动、变化与建构的过程”,在此地到彼地之间,流动之人的既有基因需要在新的地理条件上接受考验,进行演化,续建完成移民过程;或者,短暂忍受苛刻的环境,截取所需以后,终于返乡。
居间性(In-Between)身份带来新的书写可能:非洲到美国的黑人音乐、巴勒斯坦到美国的东方主义、日本到英国的移民文学、中国到马新的南洋画派等等,持续在人类文明历史上,产生演变。


流变

城市版图急速扩张,流动人口激烈涌入,城市空间在张力挤压之下,裂变似乎成了唯一的选项。但信息技术的日益成熟,城市与地方的关系,亦在不断调整主宾关系。“边缘化城市”一词,说明城市也有可能从中心的位置,转为边缘。杭州城市计划在亚运会以前,完成最美城市的流变,在地理空间上,做了极为强烈的取舍:大规模整治城中村。其中利弊,只能等时间来说明。
两个月在杭州驻站机会,为我提供了大量素材,使我小脑袋天天高速运转,思考城市与地方、中心与边缘这样的共生关系。
希望自己的艺术思考,也能在这样难得的契机下,产生崭新的流变形式。




2017年10月,写於杭州西溪湿地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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